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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執意要走?」一身華服玉飾,雖然看起來年紀只有二十幾歲,但他全身卻散發出一種讓人不得不敬畏的尊貴之氣。錦衣男子背對著另一個男人,語帶惋惜的說著。

相較於裝扮貴氣的男人,這廳裡的另一個和男人歲數相差無幾的人,就顯得十分的樸素了。簡單穿著一身的黑色,除了腰上突兀的白色腰帶特別的顯眼外,身上並無多的贅飾,給人感覺非常的乾淨俐落。

「是的。」那人語調沉穩,絲毫沒有一絲情分,是冷漠,也是他一貫的無情。

聞黑衣的回答,那華服男子緩緩的轉過身來,臉上並未有太多的訝異,犀利的眼神直盯著那抹低頭看似敬畏的黑影。

「還當真是一絲情分都無?」他又問了一遍,但與其說這是問句,還不如說是男子自身的感嘆。
黑衣沒回話,頭始終低著。

「唉…」面對這般堅決之人,他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只是可惜了他失去了一名手下愛將罷了。

「最後一人是誰?」黑衣未曾抬首,看似尊敬卻又不受華服男子而拘束。

面對黑影的問句,華衣男人斂起了對黑影的惋惜之情,表情嚴肅,整個氣氛為之凝重。

「隨永江。」只聞他咬字清晰,一字一字緩緩地說出了一個人名。

只是華服男子報出的名諱,乃是現在勢力頗大的清河王爺的大名。

原來氣度非凡的男子也非是個池中之物,他正是秦莊王爺──秦昭,是少數可與清河王爺爭權奪天下的男人。

而在廳內的那名黑衣男子,正是他秦昭的秘密培訓的第一暗殺高手──風颯。

黑影聞此,猛然抬起頭,眉微微蹙起,神色較平時的冷然多出了一絲人性。

他望著秦昭,定定的望著,是不相信自己的耳力,欲在秦昭的眼裡找到一點眉角,來證實自己所聽聞到的回答。

「他是我最大的對手、最大的威脅。」秦昭直視著風颯,用眼神給予最確實的肯定。

現在在位的皇帝殘暴不仁、荒淫無道,於朝不能好好批奏政事,於天下,又不能善待自己的子民,早已是失了民心,所以推翻皇朝這也是早晚的事了。

只是現今朝中除了他之外,就只剩下鎮遠將軍和清河王爺有奪位之力,但是鎮遠將軍這人雖說驍勇善戰,但此人不懂得用計,只曉得猛撞蠻幹,對秦昭而言,這人還不能構成天大的威脅,而那個最大的要脅便是他要風颯除去的清河王爺。

隨永江知人善任,門下三千食客,絕對有許多的妙計可使,而在戰場之上,雖不及鎮遠將軍的驍勇善戰,但也習了一身的不遜武功,若真要打了起來,也難直取他的人頭。

而且此人的野心也不下於他,就爭權奪位這點,天大的野心絕對是必要的。所以,秦昭才會急於在此,要先下手為強的解決掉隨永江,因為這麼一來,他幾乎等於是坐上了一半的皇位了。

風颯心裡也明白,秦昭是一定要殺了清河王爺以成就他的霸業,只是那個執行之人的身分他不想任。

「當初救了你,又替你除去仇家的是誰?」秦昭語氣之中有著責怪。

「何況,那是你親口應允的不是嗎?」他又接著說。

風颯無法回答他的話,因為那是不爭的事實。秦昭確實是救了當時被追殺的他,還替他報了他風家上上下下十六口滅門血案之仇,為了報答他,依秦昭的要求。他拜師練武,與秦昭約定十六命,而清河王爺,便是第十六人。

「去吧!現下只有你殺的了他。」秦昭這句倒也是事實,從他之前派出的刺客都有去無回這點看來,清河王府戒備之森嚴,非是常人可以突破的。

風颯的眼裡有著哀愁,有些困難的啟口。

「你知道我和他的關係的。」他說。

自從秦昭遇見風颯的那天起,秦昭在風颯的眼裡只看見仇恨,還有他一身的冷酷無情,只是多年以後的今日,他卻在他的身上,找到了其他的情感。

秦昭還以為風颯在那件滅門慘案之後,早已蛻變為一個無心絕情之人。他並不是不樂見風颯重新像個人,而是他的龍位之路還是必須踏著隨永江的屍體前進。

「隨永江和隨君葉,你擇一者吧!」秦昭收起他同情的眼神,畢竟欲成就帝王霸業之人,不需要有同情心。

「你可以不必再回來了。三天之後,若是清河王爺沒死,那麼我安插在玄山上的暗人,會馬上替我取回隨君葉的項上人頭!」秦昭冷冷的道。

隨君葉的武功和秦昭訓練有素的殺手們比起來,要遜色的太多了,師父雲遊多年未歸,而這玄山又遙,他現在啟程又不可能來得及,秦昭此舉可謂是探囊取物。

秦昭大概在他下山不久,便派人上山對付毫無防備的隨君葉了。

怪只怪在當初君葉說要自己一人在山上多練習一下劍法再下山,而他當初也沒堅持讓隨君葉與他一同下山,才會被秦昭所算計到。

秦昭扳起臉下了如此重話,但其實若是可以,他也不願意和風颯這般撕破臉。

風颯字字聽的清清楚楚,只是這無非是兩難的抉擇。

他重重的閉上了眼,嘆了一口氣,是無奈。


退出了廳堂,趁著夜色,他以絕然輕功悄然離開了秦莊王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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