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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只剩下他一人。

十六人,上至風家的老爺、夫人下至襁褓裡的嬰兒,當時在場的所有人全都無一倖免。

血,鮮血。

他的父親一臉的難以致信,他的母親一臉的驚慌失措。

震驚的臉、害怕的臉,血濺、血流,怵目驚心的畫面。

地上未乾的鮮血,還有屍上模糊的血肉,他們害怕不已的神情、逃竄掙扎的痕跡,最後剩下了一片死寂。

風家頓時成了人間煉獄。

他正是風家滅門慘案下,唯一的生存者──風颯。

那天,是他的世界末日。

從此,他的世界,只剩下復仇。

只是他一個人勢單力薄,甚至差點連自己的命都給賠了上去,報仇之事,若單憑他一人,那麼該是此生無望了。

就在他生命垂危之際,一個高傲的男人對他伸出了手。那隻手成全了他的復仇心願,但那隻手決不只是純粹出於善心。

他報了風家十六口血債的仇,原本生存下去的動力已失,但為了完成他與秦招的約定,他活了下來,但是他的心只剩下了冷漠絕情。

依著秦莊王爺之令,他上玄山拜師學武,待學成之後,下山為秦昭取下十六命,方可離開。

他上了山,拜師學藝,他本就有武功底子,加上為了忘卻那些不堪回憶的往事,他拼了命的練武,不久,他的內力修為便提昇了不少。

他上山的隔年,又有一人上了山,和他一樣是來拜師的。那人正是隨君葉。

那時,山上只有他們兩個,加師父也不過三人而已。當時君葉年紀尚輕,定不下性子,成天只想著玩耍,自然也就沒什麼認真在練武了,雖然他不練武,但也不能下山去,剛開始沒事可做的他只好常常跟在風颯的身後,看他演練劍法。風颯也任由他跟著,而師父見狀倒也就沒管那麼多了。

也許是看久了,終於感受到劍武的興趣了,葉也終於舞起了自己的劍,不過比起風颯,他的根骨悟性是差了那麼一些,加上入門較晚,所以他始終不及風颯。

又隔了兩、三年,師父決定出外雲遊,玄山之上,只剩下了風颯與隨君葉。


「風!」隨君葉從不叫風颯師兄,反倒是直接稱呼他為風。而他也強迫風颯必須叫他葉子。這或許是某種的示好,有個暱稱總是感覺比較親近的。

風颯聞聲回頭,只看見一個穿著白衣的人像是昏倒般的趴在桌上。

見狀,風颯並沒有多大震驚,因為他已經習慣了。

只見那個攤在桌上的白影,將頭緩緩抬起,露出了一張不失童稚的皎好俊臉,只是現在他正皺著眉,一臉無辜又可憐的哀怨貌。

「嗚…我肚子餓了啦!」他挾怨的眼望向風颯。

也許是君葉尚未涉世,初生之犢不畏虎,又或者,是因為他父親在朝廷的權勢,讓他從小嬌生慣養,所以才敢與全身散發冰冷的風颯這般說話。

但風颯也沒糾正他什麼,甚至也沒有任何的不悅之情。也許他的心是冷漠的,但不代表他要遇人就斬,他心裡分的清楚,那些滅他家族之人早已死去,所以他不會將他的憤恨不滿,加諸在他人之上。

「我去煮飯。」風颯如此回答,他可不指望那個王爺之子會烹調,所以這些年來都是他一人打理。


試想,一個冷漠無情之人會為了另一個人而燒飯做菜嗎?

也許,從風颯為本體發出的冷冽之氣,早已被隨君葉不知疾苦的快樂天真給化解了不少。

一個冷情的人,和一個熱情的人,一起生活久了兩人總會有所改變的。


過了一會,風颯將菜餚給端了出來。而早已餓的受不了的葉立即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自己先吃了起來,也不理睬他那一旁的師兄還站著呢。

換做是其他的門派門規嚴謹,恐怕他隨君葉早被逐出師門了,哪有人這麼的不懂禮教呢?

但是風颯也沒責怪他,他是他的師兄,也可以算是他半個兄長,所以也就任著他這般。

不過說也奇怪,雖然葉是清河王爺捧在心上的獨子,但待在山上的日子裡,他從未嫌過菜色或是環境的不好,反倒很樂在其中。

像是風颯親手燒的菜餚,雖然手藝絕佳,但是終比不上他以往吃過的那些美食珍餚,但他總能吃的津津有味,吮指稱讚。
就這樣狼吞虎嚥了許久,葉總算止住了一些餓意,這才抬起頭,無辜的大眼認真的望著坐在對面的師兄。

「對了,風。」葉子一面說著,嘴裡還啣著一塊燒肉,雖然眼神難得認真,但整體看來,還是難脫稚氣。

「怎了?」風颯抬眼,望著看起來有些好笑的葉子。

「教我那套劍法,你今天練的那套。」隨君葉一邊咀嚼口中的那塊燒肉,一邊說。

風看著葉子,他知道,葉是認真的。

「好。」風應諾。

一得到風颯的同意,君葉開心的笑了,滿足又開心的燦爛笑靨。

看見葉的天真笑容,風也不自覺的,微微扯動了嘴角,只是當時,他們都沒發覺而已。

師父還在山上的時候,葉並沒有好好學習,所以也就沒怎麼再他老人家身上學到什麼。後來終於因為風的緣故,葉才開始勤練武藝,但是師父沒多久便出外雲遊,所以教導葉子武功的反倒是風颯這個同門師兄比較多。

師父一直未歸來,就這樣的,又過了幾年,玄山飛來了一隻信鴿,是秦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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