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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過幾次漫談後,她似乎有那麼一點了解了『她』。

『她』與『他』有許多的相同之處,無論是思想還是習慣,幾乎就是『他』翻版,也莫怪兩個相近的人會成為好友了。

比起其他人,能夠確切體會自己感受的知己。

因為相像,所以可以彼此了解。

『她』是在『他』去世以後突然出現的,以前也從沒聽『他』提及,對於『她』的存在,她有些羨慕,『她』能夠成為『他』的知己,這點讓她深深的羨慕著。

而同時,因為『她』和『他』有著許多的雷同之處,與『她』相處反倒令她覺得駕輕就熟,但也讓她感傷。

短短不到幾天光陰,兩人就成了好友,就好像已經認識了很久一般的熟捻。

「要不要出國散心?」『她』問。

『他』常常說要帶她出國,去好好的度假一次,但每次總被工作纏身,無法如願,一直到『他』離開她了,『他』的諾言都沒有兌現。

「不,我暫時都不想出國,抱歉。」她歉然一笑。

她知道,她還在等『他』兌現『他』的承諾,也許是一個月、六個月或一年,她想死心,也知道應該如此,卻還是想等待。現在的她,只想待在家鄉的土地。

「是嗎?沒關係。」『她』微笑。

『她』的微笑令她怔然一瞬,嘴角上揚的角度,跟『他』太像了。

今年的情人節,她沒想過她會失去『他』。

在安逸的生活中,她怎會想像的到,有天『他』會離她遠去。

今年的情人節,是一個不屬於她的節慶。

「要不要跟我去遊樂園?我有"雙人同行一人免費的票"喔!」『她』出現在她的眼前,爽朗的問她。

她愣愣的看著『她』,一開始她並沒有發現,但是隨著時間進展到了一個禮拜後,她就漸漸的會把『他』的臉,重疊在『她』的身上。

「要去嗎?」『她』又問了一次,臉上的笑容不減。

「呃…妳不找男朋友陪妳去嗎?」『她』長的不錯,個性又很爽朗,應該有男友了吧?

「啊…這個嘛…分手了。」『她』淡淡地道,在說到"分手"兩字的時候,她的臉上還是平靜的,只是笑容消失了。

「…對不起。」她抱歉的說。

「沒關係,那要去嗎?」『她』重新展露笑靨。

那也好,反正她的那群死黨正打算在情人節拋下男朋友陪她過節,如果知道她已經有人陪了,那麼那群貼心好友就可以放心的和男友去度過這專屬於情人的節日了。

「好。」她燦笑的答應了『她』。


他們並肩走在遊樂園內的商店街上,街道上滿是打情罵俏的情侶,而他們表面上看來就只是普通好友。

連今日出戰的去死團團員(穿著黑色團服),都無視於他們的存在。

這讓他有些懷念死團的"怨念死光"呢。

「今天人好多…」她看起來好像覺得掃興。

那也沒辦法,在情人節這個節日裡,遊樂園這種地方總是被會"情侶"給獨占,在這樣的日子裡,遊樂園就會變成約會聖地。

「是啊…遊樂設施也都是人。」像這樣的節日裡,摩天輪和旋轉木馬也會變得搶手。

到處都是甜蜜的情侶,讓她有些觸景傷情。

她的神情有些黯然。

看著有些傷感的她,他也有些傷痛。

「那我們就找個地方吃吃喝喝好了,都付了門票錢怎麼可以空手而歸?」他用這個軀殼對她粲然一笑。

「好啊…反正都來了。」她回頭對他笑了笑。

「去那邊好了,剛好有個空曠的草地。」他對她說。

「嗯。」她點頭。

「妳去那邊等我,我去買冰淇淋。」他用這個軀體對她笑著說。

「喔好…等等,我要吃……」她正想叫住『她』,想告訴她,她要吃什麼口味的冰淇淋的時候,只見『她』回頭笑道:「我知道,是香草加上巧克力兩球再加一顆櫻桃裝飾,對吧?」

『她』非常的自信,雖然最後『她』還加上了"對吧?"這個問句,卻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連她的回答都不聽就走了。

不過『她』說的沒錯,她的確是想點這樣的冰淇淋。

『她』為什麼會知道?

坐在柔軟的草地上,她看著遠處緩緩轉圈的摩天輪,心裡納悶著。

「喏!」一支甜筒猛然出現在她的視野裡。

的確是香草加巧克力,只是上面沒櫻桃而已。

『她』淺舔著『她』手中的另一支甜筒冰淇淋。

她接過『她』遞給她甜筒。

「老闆說沒有櫻桃這種東西,好像只有在西門町的那家店才有,請妳將就囉。」『她』笑說。

她看著『她』,『她』手上的冰淇淋只有一球,是芋頭口味的。

也是『他』每次點的那一種口味。

「嗯。」她舔著冰淇淋,視線回歸緩慢繞圈的摩天輪。

「唉~這只是人工香料,不是真的芋頭。」『她』喃喃的道。

『他』也只喜歡吃真正的芋頭冰淇淋。

她沉默的凝視著摩天輪。

「怎麼了?」察覺到她的不對勁,他深感奇怪的問。

「妳怎麼會知道我吃冰淇淋要加櫻桃?」如果只是香草和巧克力倒還有機會會矇中,但是櫻桃『她』是如何得知的?

「那是…『他』告訴我的。」他回答。

「芋頭口味的冰淇淋,只有真正的芋頭下去做才好吃,妳也這樣覺得嗎?」她又問,不過她始終都沒有正視『她』一眼。

「是啊…怎麼了?」

她累積許久的情感終於潰堤,眼淚無預警的落下。

「請妳不要在這樣玩弄我了!」她大吼。

「我…沒有啊。」看著她的淚水淌落,他也只能慌亂。

「妳不要在假裝是『他』了,好不好?」她的臉頰被淚水弄濕。

「假裝?」他不懂。

因為『她』就是他啊。

「『他』已經離開我了,也許妳以為這樣做,就可以安慰我,但事實上那祇會讓我更難過而已!」她崩潰的咆哮。

她起身,想轉頭就走,但他也快速的站起,拉住了她的手。

她回頭,一張淚臉。

坦承吧!

她的崩潰已經讓他的忍耐到達極限。

「如果我說…如果我就是『他』呢?」這是事實,看起來虛假的事實。

她看著『她』。

「請妳不要在玩弄我了,我真的好痛苦。」她眉心都揪在一起了,看的出來她的真的很痛苦。

太過虛幻的事實,如何相信?

他放開了她的手,凝望著她快步離去的背影。

他不該讓她那麼痛苦的。





《開車要繫安全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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