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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心而為》二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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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的他只是個當剛加入佛門的小沙彌,只不過那時的他並非是想拋脫俗世、遁入空門。當時的他生長在一個江湖血腥、武林殘暴的年代,在各派、各族以各種不同的理由鬥爭之下,處處都存在著危險和不安,而他則再一次的爭戰裡失去了所有的依靠,為了生存他只好入了萬聖巖,當起了和尚。那樣的心情是悲哀以及悽涼的。


  他移動著掃帚,掃著地上的落葉,他的每天就是這樣,自從加入了萬聖巖他每天不是禮佛誦經,就是做些打掃、挑水的粗活,除此之外,有些師兄弟甚至會將工作都全丟給他。對此,他從沒有抱怨過,因為他清楚的很,這便是他生存下去的方法,他沒有選擇的餘地。


  認份,是他消極卻又積極活下去的方式。


  他不愛開口說話,除了唸佛經外,他幾乎是沉默的,而且也總是面無表情,因此沒有人敢主動靠近他,他是孤僻的,全身散著孤單的氣味。


  頭低垂著,空洞的眼神看著地上被他掃著的落葉,看來總少了一點靈魂。雙手盡責的掃著,確實卻沒有魂魄。直到他的視線裡,多了一雙白色的履鞋,他才肯移動無神的眼,瞧瞧來者是誰。


  那人和他年紀相仿,身著白色的佛衣,還留著一頭及腰的長髮。他有張素淨如白玉的面容,臉上掛著笑靨,很明顯就是與他們這些和尚不同階級。而他正是一步蓮華。


  他就這麼對上了他笑盈盈的臉,初見時他實在打從心底厭惡,他甚至痛恨這樣的笑容,因為他很清楚,那時的他已經失去了這樣笑的權利,他明白那是不懂人間疾苦之人才有資格擁有的純真笑容。


  再見到一步蓮華身著的衣服不凡,他便兀自猜測他應是哪家紈褲子弟,只是被家人送來佛門做做樣子、帶髮修行罷了。


  他沒說話,只是輕蹙起了英眉,非是善意的瞧著。


  一步蓮華只是淺淺笑著,拿過了他手中的掃帚,自行掃起地來了。他掃的十分熟練,好似這是他每天的工作一般。


  之後的每天,一步蓮華總會出現,總是搶走他的工作,既熟練又仔細的將落葉掃入畚箕裡。


  他不解其因,只是漸漸他也討厭不起來這個總是掛著微笑的白色佛者了。


  後來他才知道,當時的一步蓮華因為對佛法的悟性極高,早就被大日殿的指導相中,宿命要成為下任大日殿的最高指導。


  「因何如此?」


  笑,一步蓮華綻笑。


  「依心而為罷了。」他說。


  「心?」不解。


  「你以為人心應是如何?」他問。


  「……。」沒回話,只是心中立即湧現了殘酷、暴虐以及自私…沒有一個好的形容詞。


  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他延續了他心中的想法,如是接問:


  「那麼你認為吾是何者?」


  「……。」望進了他一雙眸裡,如玉溫潤的眼裡,答案是…以上皆非。


  人心…是不是還有良知存在?


  世間…是不是還有希望尚存?


  他迷惑了。


  ……不知何時,他已來到了菩提天池,見到了那抹清聖的白影。


  他也不知何時,他的腳步竟追隨起了那株發願救世的白色蓮華。


  他要的祥和世界,唯有聖尊者能承諾的起。


  所以,他也要傾盡自己的棉薄能力,去助那樣孤獨的他…世間這般慈心之人,扳指可數。


  一句柔水清流,爲善法天子撥開了回憶潮流,領回了現實。


  「天子,多謝你。」一步蓮華。


  「吾只是為了一頁書、為了血海之謎。」


  一頁書爲解惑星,深入風水禁地未果,現今生死成謎;血海,乃是在魔界斷層接起所發生之憾天巨震時神秘出現之異象,至今仍未可解。


  「天子,真是久別重逢。」戲謔的開口的,是著著墨夜佛衣的…襲滅天來!


  今天實在很不尋常,濃厚的魔氣充斥著菩提天池,暗潮洶湧的佛魔之鬥,看似平靜,實則一觸即發之危急。


  「對你,吾只有消滅罪孽之心情!」天子恨恨瞪向襲滅天來,後者倒是輕鬆平常。


  「一名罪者、一名惡體、一名魔人,聖尊者,望你好生保重。」諷刺而尖銳的話語,刺耳的讓人厭惡。不過他善法天子也懶的去做作的修飾自己的話語。


  事實上他不過要一步蓮華當知現下情勢之危罷了。


  他的眼神緊盯著聖尊者,無聲的傳遞著這樣的訊息。


  神經繃緊,善法天子怯畏著魔者、罪者、惡體,這三者不確定的危險因素。


  「天子的關心,銘感五內。」而他,看來是沒把善法天子這般嘲諷的言語放在心上。


  言行所為非是定言,真正本意該依心而論。


  這大概也是善法天子與一步蓮華所深深明白的。


  一步蓮華找來戤戮狂狶,實為血海異象,因血海必須由其絕學才可破之,故他要為狂狶拔取一支束縛功體的貫脈釘,讓狂狶有足夠功力,以消滅血海奇景以及天上血月。

  一步蓮華施展元功爲戤戮狂狶拔取一釘,然而此舉卻暗藏危機,一旁的襲滅天來正虎視眈眈,而佇立身側的吞佛童子是正是邪也未可定論。


  就在一步蓮華提氣,全神貫注的將貫脈釘逼出了半截時候。猛然,襲滅天來有了動作,善法天子立刻提起了內元,而一旁的吞佛童子也立即手執朱厭,是準備要與惡體相對。


  然而就是魔界戰神吞佛童子再加上一個即導師善法天子,也未必能勝的了襲滅天來,惡體的能為遠遠超乎想像。而他們卻有一種想守護的心情,縱然明白可能玉石俱焚,或者被對方輕易粉碎,還是不顧一切。


  戰火沒有真正開打,一束離體的金光──離身的貫脈釘直襲惡體,破解了這樣箭在弦上的危急情景。


  是聖尊者。


  伴隨著狂人狂傲笑聲,貫脈釘已離體。


  善法天子也因而斂起內力,只是眉間未曾卸下濃憂,連他也不明白,聖尊者這樣的舉動,究竟合不合宜了。


  觀襲滅天來,將直襲他的貫脈釘定在胸前數吋,神色從容,甚至可謂是愉悅的。好像面對這樣的挑釁,倒是很合他的胃口。


  危急之戰雖已平息,然而這樣卻是勾動未來危機。檯面下,兩人暗潮洶湧,緊張的氣氛不說便明。


  聖尊者此舉就是是對還是錯?善法天子挾愁凝望著一步蓮華潔白的身影。未有解答的問句之下,又默然問了一句。


  此舉,是為了挑釁?或是…為了澄清、劃分什麼?


  不該過問之事,不可過問,當為之事,則不可推辭。


  看了吞佛童子一眼,歷經方才,他明白他現下有半分相信他非是敵,因而心中暫且放下了敵意。而對於襲滅天來,他深知自己不可能勝之,唯有一步蓮華能與之抗衡。既是如此,他合該是要去做他該為之事。


  領著戤戮狂狶,他要前往血海,這是他必須做的。


  臨走前,善法天子又與一步蓮華對視,然後望向了一旁烈焰如火卻又沉穩如冰的吞佛童子。


  真是如同先前聖尊者曾言的,他已脫胎換骨麼?


  對於今日的吞佛童子,他又能多說什麼?


  就像是妥協了、認同了一般。


  轉身,藍影背對蓮華,舉步行遠。

P.S.圖是大娘做的。

  那段文字也在在顯現出本人寫文上的習慣…有事情沒事就要人家家破人亡,之後顛沛流離還順便搞孤僻(囧)

  也因為這個缺德的習慣,所以也連累了善善的程度被我降低了(對不起!)希望大家不要打我,我很怕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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