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世無雙

我們依靠著彼此，就這樣過了良久。

而我等待的人終於出現了。


她瞬間彈離我的肩膀，楞楞的望著門口的他。

有一種失落，身體的，心裡的。

我有些不悅，畢竟，這麼多年了，我難得在今天找到一種平靜。

從那天開始，我心中的寧靜都只是假象，只有今天例外。

我看著她，而她看著他。

她感動的淚水好像隨時會流下。

她是愛他的，我一直都知道，儘管在她身邊的始終是我…


我收回停駐在她身上的目光，換下了面具，我那冷漠的眼神，已經不必掩飾了。


霹靂啪啦的聲響不停，子彈不斷的打著這石牢唯一的出口－那個鐵門。


喔喔，他不知道啊，那不是一般的鐵門，不知道那門是如此的堅固無比，用子彈去打，只是浪費罷了。

我冷冷的在心裡笑著他的愚昧。


為什麼？他會在這裡呢？

我不懂…


有一種悸動，在我心裡迴盪。


「喂！」


那中年男子從暗處衝了出來，大概是聽到了他那毫不掩飾的槍聲吧。

那人一出現，腿部便無預警的中了一槍。


「可惡！」中年男人恨恨的說著。

只見男人不知從哪而變出兩把槍，一把指著他，一把則指著我。

「把槍放下！雖然我的槍法沒你厲害，可你也該知道，我的槍法決不遜色，你和他，你選一個吧。」男人說。


蠢。

應該指著她才對，她才是真正的人質，若無她，他又豈會出現於此？

我皺著眉頭，心想這次的計劃該是失敗了。


我對上他的眼神。

也許，他早就明白，是我引他來送死的。

就算之前不明白，現下也該是懂了。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閉上雙眼，等待著那男子給我一顆子彈。

我本來就沒打算活了，我和那男子說好了，他一死，就把我也給殺了。因為我還是一如當年一般，一無所有。

只是，就這樣死了，好像有點遺憾呢…

我最後一刻想的，竟是她的臉。


槍，墬落，躺在冰冷的石地上。

那聲響，驚動了我。我驚訝的睜開眼，那把槍，是他的！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我睜大了雙眼，看的仔細清楚，卻不懂為什麼。

我內心一反剛才等死的那般寧靜，掀起前所未有的驚濤駭浪。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

我思索著答案，但浪，撞擊著我的心窩，好亂好亂…


那天，倒數第二顆的子彈，搭載著令人厭惡的笑聲…是那中年男子送給他的。


鮮血，染紅了一片，就像多年前的那一天一樣。

而我的心，依然狂亂，比起當年的那一天，更是狂亂。


為什麼呢？為什麼他要這樣做呢？難道，我所認知的一切，是錯的？為什麼…

我楞了。

鮮血蔓延開來，是純淨的艷紅色。

中年男子的笑聲，依舊迴盪著，依舊那麼的讓人嫌惡。

男子一邊得意的笑著，一邊打開了我鎖好密碼鎖的門。

槍口指著我。

換我了。

也許黃泉路上，我可以問到解答。


最後的一聲槍響響起，都結束了…






《他》